記憶

記憶真是很妙的東西, 剛才和老媽聊到剪頭髮的事, 提到四歲以前是老媽剪的, 順著提到那時都是在松山舊家主臥房的浴室剪。那間浴室只有用來上廁所, 沒有洗澡, 所以地板很乾, 剪完後容易打掃。

順著老媽的描述, 想起那間浴室的樣子, 眼前浮現浴缸堆滿的箱子, 還有那個小空間悶悶的味道。好像用小時候的身高, 重新看著那個浴室, 然後遊覽到主臥房, 先是記起床鋪邊緣, 因為小時候我只能看到那樣的高度。

接著聊到另一間用來洗澡的公用浴室, 想起它位在廚房和主臥房的中間, 想起那個家有三個房間, 老哥房間在廚房旁邊, 而我睡在離大門較近的房間, 想起以前在那房間作得惡夢, 夢見我有個姊姊, 卻被妖怪吃掉了 ...

我在家中環繞一圈, 視線從我房門的門口掃到廚房入口、公用浴室、爸媽房門, 再掃到客廳, 看到客廳的擺設, 牆上有個老舊的時鐘, 曾經我看過它指在晚上11點或更晚的位置, 卻不記得為何我會在那個時間仍醒著。想起客廳窗外的馬路和喧嚷聲, 想起在時鐘下的那台電子琴, 每天要練曲子, 然後在琴上的白紙寫著一個個正字, 表示我每首有彈個五次, 雖然後來偷懶, 甚至有時一週連一次都沒彈到。

在我房門的左側是玄關, 小時候曾認真的幫家人排鞋子, 排了很多很多天, 爸媽才獎勵我個二十元, 後來嫌這個零用錢太難賺, 就懶得排了。想起叔叔曾在玄關的大門外要我開門, 但家裡沒人我不敢開, 叔叔生氣的說「我是你叔叔啊」, 事後老爸笑著對我說下次記得要開門。

都是些遺忘許久的場景, 卻由一個點往外擴散開來, 重新組合了起來。記憶真是很妙的東西。